公元二00八年,岁在戊子,时届清明,上海市徐汇区少长民众,云集于光启公园,谨以春花为奠,追念先贤徐光启玄扈(1)先生。先生长眠于我区地下三百七十五周年矣。敬献辞曰:
大哉光启,人如其名,生曾启我中华,死复光射全球。
先生莅世,明政已昏,家道清贫,立志苦学。弱冠入庠,功名蹭蹬(2),赤足百里而应举不第,远游粤桂而谋食为难。及至负笈(3)千里,跋涉抵京,幸中进士,得点翰林,年逾不惑矣。
先生大器晚成,然经世济民之志愈盛。前在留都(4),得遇利子(5),聆其教言,思考累年,终谓西教或可易佛补儒,决意改宗,教名保禄。然先生因信称义,尤重西士所传西学,因与利子同译《几何原本》,大开中土民智;与熊子(6)共研《泰西水法》,以拯农村天灾。
先生素以天下为己任,故而宦海浮沈(7),未泯救世宏愿。《甘薯疏》、《农政全书》,均著于先生被迫退隐期间。崇祯时危入阁,先生虽年迈体弱,仍旦夕操劳,引进红夷大炮,画策捍卫首都,致明廷得延其命。
先生毕生清正,晚居次辅,门庭冷落,非惟苞苴(8)不入,而且饔飧(9)难继。在位病逝,仅遗旧衣数袭,可谓鞠躬尽瘁,廉愈诸葛。然贪腐已成国病,先生奈体制何?
伟哉光启,自别人间,逾世(10)十二,斗转星移,列朝列帝,均化土苴(11),唯先生越入近世,声望越隆。历史大浪淘沙,公道自在人心,于先生见之矣。
呜呼光启,虽死犹生!